脉脉不得语（诗句出处和全诗赏析）

《迢迢牵牛星》

迢迢牵牛星，皎皎河汉女。

纤纤擢素手，札札弄机杼。

终日不成章，泣涕零如雨；

河汉清且浅，相去复几许！

盈盈一水间，脉脉不得语。

这首诗选自《古诗十九首》，借传说中牛郎织女的故事，抒发了男女之间因爱情受到挫折而痛苦忧伤的心情。

先说说牛郎织女的故事：据说在很久之前，有一个孩子叫牛郎，父母双亡，只好靠哥嫂照看。可嫂子对他很不好，给他吃剩饭，穿破衣裳。一次，嫂子给他出了个难题：“你放的是九头牛，回来时必须给我领回十头牛来，否则你就永远不要回这个家！”嫂子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撵他出去，不想让他再回来。可是，牛郎遇到一位高人，告诉他在山上的某一个地方，有一头没人要的生了病的老黄牛。牛郎按照高人告诉的方向找到了那头牛，他领了回去。嫂子当然无话可说。在他的悉心照料下，老黄牛的病很快好了。原来老黄牛是被打下凡间的金牛星。

一次，牛郎在树林间湖水旁放牛，看到一群仙女从空中飘然而下，她们脱去衣服跳到湖里嬉戏洗澡。这时，牛郎突然听到老牛在说话：“牛郎，你把最后上来的那个仙女挂在树上的衣裳藏起来，待会儿向你要衣服的那个仙女就是你的媳妇。”牛郎按照老牛的话做了，于是，他与织女结为夫妻，后来还生了一儿一女。原来这个仙女名叫织女，是王母娘娘的外甥女。王母娘娘得知后非常生气，要把她带回天界处理。

王母娘娘的决定，老牛知道了，就告诉牛郎：“我死后，你把我的皮披上就可以腾云驾雾。”不久，天神抓到了织女，带着她飞向天空。牛郎情急之下想到了老牛生前对他说的话。于是就披上老牛的皮追赶。眼看就要追上了，不料王母娘娘拔下头上的银簪，那银簪立刻变成了一条银河，拦住了去路。

后来，天上的喜鹊被他们的爱情感动了，就化作“鹊桥”，让牛郎织女相会。王母娘娘也有所感动，准许他们每年农历七月初七，可在鹊桥相会。

据说，从此，每年七夕牛郎就把他们的两个孩子放在筐中用扁担挑起，上天与织女团聚。这就是中国“情人节”的来历。

这里要说明的是，牛郎织女的故事《诗经》中就有所反映；上面讲的故事，是后人加工的。

现在，我们解释这首诗的部分词语：1.迢（tiáo）迢：遥远的样子。2.皎皎：明亮的样子。3.牵牛星：河鼓三星之一，隔银河和织女星相对，俗称“牛郎星”，是天鹰星座的主星，在银河东。4.河汉女：指织女星。河汉，即银河。5.擢（zhuó）：抽，这里是伸出的意思。6.杼（zhù）：织布机上的梭子。7.章：指布帛上的纹理，这里指整幅的布帛。8.去：距离。9.盈盈：满溢或充盈的意思。10.复几许：又能有多远。11.脉（mò）脉：含情相视的样子。

试用白话文翻译这首诗。

那遥远的牵牛星呀，还有那皎洁的织女星。

织女伸出纤细洁白的双手，只听得，织布机铮铮而鸣。

因为想着牛郎，整天也织不出多少，而泪水如雨，洒个不停。

他们隔着清清浅浅的银河呀，相距不远而音信不通。

他们在盈盈银河的两边，脉脉含情相望，却无语无声。

最后，欣赏这首诗。

第一点：用词独具匠心。

例如开头两句。写牵牛星用的词是“迢迢”，而写“河汉女”，即织女星，却用“皎皎”。有人说，这是互文：理由是牵牛星也皎皎，织女星也迢迢。我们觉得不妥。因为作者用“皎皎”形容的是“河汉女”呀！形容女子用“皎皎”，恰好表现女性之美。这正是作者的匠心所在。

还有，就一般情况而言，写了“牵牛星”，对应的该是“织女星”，可作者却分明写的是“河汉女”。这样写的好处有二：一是避免了单调；二是用了拟人的修辞手法，把织女星写活了；同时，为后面写“纤纤素手”与“弄机杼”事先做好了铺垫。

又如后面两句“纤纤擢素手”与“札札弄机杼”也是经过考虑的。这是对仗，即用的是对偶的修辞手法：“纤纤”对“札札”，是形容词对形容词；“擢”对“弄”，是动词对动词；而“素手”对“机杼”，则是名词对名词。

第二点：作者善于运用“绿叶衬红花”的写法。

从“纤纤擢素手”到“泣涕零如雨”，这四句全是具体写织女星的相思表现，不曾有一句写牵牛星的相思情景。很明显，作者写织女星时，用的笔墨最多，真是浓墨重彩。打个比方，这里的织女星好像一朵红花，而牵牛星却好像绿叶在她的周围映衬着。这样写至少有3个好处：一是省去不少笔墨；二是从织女星身上可以想到牵牛星的心情与表现；三是给读者留下欣赏的空间。开个玩笑：作者如此写，牵牛星看了也肯定会拍案叫绝的。

第三点：运用对比的写法，显示弦外之音。

“河汉清且浅，相去复几许！盈盈一水间，脉脉不得语。”这4句用相距之近来对比相见之遥遥无期。你看，银河既清且浅，牵牛星与织女星相隔并不远，却只能相视，连句话都说不上。而“盈盈”之水与“脉脉”之情这个对比，又会引起读者的种种思考：是谁如此残酷，让牵牛星与织女星遭受如此折磨呢？读者显然不会真的怪罪什么王母娘娘，他们会想到人间的某些高高在上的人们，是他们剥夺了人们在爱情以及其他方面的自由。恐怕这就是这首诗的弦外之音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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