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文:
碧云天,黄叶地,秋色连波,波上寒烟翠。山映斜阳天接水,芳草无情,更在斜阳外。
黯乡魂,追旅思,夜夜除非、好梦留人睡。明月楼高休独倚,酒入愁肠,化作相思泪。
注释:
苏幕遮:一解唐代马戏吹奏的曲牌,唐中宗时,骏马胡服,名为苏幕遮。二解为波斯语,原意指头巾。
山映斜阳天接水:倒装句,意思是斜阳映山,水天相接。
黯乡魂,追旅思:黯,黯然,内心凄凉的样子。追,紧追不舍,缠住不放。旅思:羁旅的情思。
夜夜除非、好梦留人睡:反句。含蓄地暗示夜间因旅思纠缠,无法好睡。
明月楼高休独倚:承上启下,暗指天色由黄昏移至月上,人物由登楼移至室内。
解析:
上阙写景,层层有序。“碧云天,黄叶地,秋色连波,波上寒烟翠。”先由上而下,仰观碧云,俯见黄叶,平视一汪秋水,寒烟拢翠。
“山映斜阳天接水,芳草无情,更在斜阳外。”由近及远,目光由秋水到远山,从夕阳到天际。极目水天相接处,依旧望不到情系的家乡。
作者以“芳草”代指乡思,意思是说,一切眼中之景,动我乡思,它们都是有情之物;独你这在我念中的“芳草”,偏偏不在眼底,你岂不是无情吗?
下阙言情,柔情婉转。“黯乡魂,追旅思”点名全词主题。“黯”、“追”两字表明这段乡思是无法排解的。
“夜夜除非,好梦留人睡”,这句话是反着说的:家乡既然看不到,若能做个回家的好梦也好啊。无奈连回家的好梦也难得一做。
“明月楼高休独倚”点名上阙之景是作者登楼所见,暗示时间与人物的移动,登楼是在黄昏,下楼已在月上,既然无法入睡,只能借酒浇愁。
“酒入愁肠,化作相思泪”,可知对景、入睡、举杯,全都于事无补,这羁旅乡愁,无论如何也是解不开,挥不去的。
赏析:
全词情景交融,主题统一,结束语更是将情思推至极致,深情的诗人抓住酒和泪皆为流质的共同特点,创造出酒化为泪、酒即是泪的比喻,点出令人心酸的“举杯消愁愁更愁”的事实。
如此的往复抒情,婉转新思,把词别于诗的鲜明特征都表露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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