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己亥杂诗》
九州生气恃风雷,万马齐喑究可哀。
我劝天公重抖擞,不拘一格降人才。
[注释]
九州:中国。
生气:生气勃勃的局面。
风雷:疾风迅雷般的社会变革。
喑(yīn):哑。万马齐喑,比喻社会政局毫无生气。
究:终究、毕竟。
天公:造物主。
抖擞:振作精神。
[作者]
龚自珍(1792年8——1841年9月),号定庵;近代思想家、文学家及改良主义的先驱者。主张革除弊政,抵制外国侵略,曾全力支持林则徐禁除鸦片。他的诗文被柳亚子誉为“三百年来第一流”。
[今译]
华夏大地的生机,依靠迅雷疾风,
朝野噤口的现状,令人忧心忡忡。
我呼唤皇天后土,重新振作精神,
不局限一种方式,降人才于国中。
[赏析]
龚自珍于道光十九年己亥(1839)辞官南归。在途中写下了315首《己亥杂诗》。这首是他在路过镇江时,应道士之请而写的祭神诗。这首詩诗通篇语意双关,表面上祈祷神灵魂,实际上议论人事。
清朝末年社会局面死气沉沉,“万马齐喑”的比喻对这种现实作了准确的描述。接着指出要改变这种沉闷、腐朽的观状,就必须依靠风雷激荡般的巨大力量。暗喻中国必须经历波澜壮阔的社会变革。这是先驱思想家才能具有的深邃的眼光和气度。更难能可贵的是,他还抓住了实行社会变革最重要的因素是人才问题。表面上是在呼吁天公,其实是暗示朝庭所应该做的就是破格荐用人材。如果说,把希望寄托在个别当权者身上,是他的局限性有限,那么,哪个历史人物又没有局限性呢?龚自珍走在了那个时代的最前列,识见和胸襟都已经是那个时代的最高水平了。诗中选用“九州”、“风雷”、“万马”、“天公”这样的具有壮伟特征的主观意象,寓意深刻,气势磅礴。谈政治议人事而能富于诗意,堪称佳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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