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自横刀向天笑(诗句出处和全诗赏析)

谭嗣同《狱中题壁》

望门投止思张俭,忍死须臾待杜根。

我自横刀向天笑,去留肝胆两昆仑。

此诗历来的论者对前三句没有歧义,而结句却留下了至今莫衷一是而难以解开的谜团。

归纳起来,前人对其中“两昆仑”有三种解释:一说是亡命日本的康有为和京城的侠客大刀王五;一说“去”指康有为,“留”指作者自己;一说指胡理臣和罗升即谭嗣同的两个仆人。

我以为,“去”是谭嗣同自指,“留”则是指他的肝胆相照的死友、维新志士唐才常,这一点,前人均未拈出。

“肝胆”,比喻关系密切,心意真诚。“肝胆两昆仑”既喻人品崇高而又情共生死,康梁和王五似乎都不还不足以当此,而只有唐才常才可当之无愧,理由有三,分别简说如下:

唐才常和谭嗣同生同乡,终身以生死交。少年时他们受业于同一师门,后来一起创办时务学堂和《湘学报》,彼此志同道合而情深谊重。

谭嗣同1898年8月被征入京,参与戊戌变法。途经武汉,唐才常在汉口为他设宴送行,谭口占一绝相赠而有云:“三户亡秦缘敌忾,功成犁扫两昆仑。

”“两昆仑”者,自许而兼他许,这不是谭自喻并以喻唐才常的铁证吗?

唐才常1900年8月起事,湖广总督张之洞勾结英国领事将他逮捕杀害。

唐才常念念不忘谭嗣同,狱中题壁诗有“剩好头颅酬死友,无真面目见群魔”之句,临难时则高歌“七尺微躯酬故友,一腔热血洒神州”,联系他生前挽谭嗣同联中之“与我公别几许时,忽警电飞来,忍不携二十年刎颈交同赴泉台,漫赢将去楚孤臣箫声呜咽”。

这种生死以之的“肝胆”,真是人间天上而天上人间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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