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 客
贾岛
十年磨一剑,霜刃未曾试。
今日把示君,谁有不平事?
【赏析导航】
贾岛生于幽州,自古幽燕多慷慨侠义之士。贾岛虽清瘦单薄,却也有一颗侠义之心。
累举进士不第,无奈出家为僧。在韩愈的劝解下,又重新还俗参加科举,仍然屡屡落第。自诩才华过人的贾岛怒火陡生,竟然在科举考场上以“病蝉”为喻,作诗讽刺考官:“黄雀并鸢鸟,俱怀害尔情。”
结果可想而知,不但被考官判为“无才之人,不得采用”,还与另外几位仁兄一起被认为是“考场十恶”!
贾岛越发愤怒,于是写下了这首《剑客》,以浇胸中块垒。
宝剑已经打磨十年,你看它银光闪闪,寒气森森,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展示其削铁如泥的锋利,现在我把它拿出来,告诉我,谁有不平之事,我定会为他讨回公道!
寥寥数语,一个武艺高强替天行道的剑客形象呼之欲出。这个剑客,磨剑十年,可见毅力之坚;十年之久,居然未曾小试锋芒,可见心性之稳;得遇知己,毫不犹豫拔剑出鞘,可见气势之豪;不问对方之事,而问“谁有不平事”,可见其侠义已不仅仅是为个人恩怨,而是为天下苍生讨回公道,诗歌的境界一下就变得开阔宏大起来——“吾曹不出,如苍生何!”千年之后国学大师梁漱溟的慨叹,居然也与之有了相通之处。
在《唐诗归折衷》里,吴敬夫说:遍读刺客列传,不如此二十字惊心动魄之声。
是啊,没有厮杀,却仿佛听闻了干戈相击、金石碰撞!
谁有不平事?其实贾岛自己就有不平事!剑客身上,寄寓了贾岛铲除不平的理想。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,它也反映了贾岛面对现实的愤怒与无奈。
【韵译】
磨剑十年
无人能识
霜锋凛凛
胆气顿生
与君相逢
平生幸事
仗剑恩仇
快意天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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